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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程諾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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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風格的奢華典雅的房間, 氛圍舒適優雅,裝修矜持尊貴。與其說這裏是一個家族族長的辦公場地, 倒更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城堡中,貴族主人用來待客的精美房間。

和房間感官格外相稱的儒雅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低頭審閱著文件。因為四周氛圍過於舒適輕緩, 竟有種喝著下午茶悠閑看書的放松感覺, 而非辦公做事。

擡頭看到程諾敲門進來,男人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微笑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對他說道:“阿諾,好久不見。這兩天在家待的還愉快嗎?”

“……”程諾道:“剛才我看見恬恬從這裏出去了。”

“小孩子不懂事,年紀才這麽一點小, 整天就想著上陣殺敵, 也不怕大人會擔心。”無奈地搖了搖頭,楚琛放下文件夾, 目光狀似隨意地打量了一下程諾,說:“你呢?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 難又也是來找我覆職的?”

程諾道:“是啊……如果能再一次回到軍隊裏就好了。”

“繼續給恬恬做保鏢不好嗎?我看那孩子挺喜歡你的。你妻子肯定也覺得這樣安全的工作會更好一些——畢竟現在的部隊可不好呆啊。”楚琛身體姿態放松地往後靠, 輕輕翹了個二郎腿,胳膊肘搭在後方的沙發背上, 斜撐著腦袋, 不去正面回應程諾的請求:“新聞你看了吧, 半座城市的人,一夜之間全沒了。”

“……”表情微不可見地沈了一下, 程諾說:“您也知道, 足足半座城的人, 就這樣毫無道理的無辜死去了嗎?”

“真是太可憐了。”楚琛微笑著道:“要是我們的軍隊能再強大一點就好了呢。”

“和軍隊的強大與否沒有關系吧。”程諾說:“倒是你,要是能稍微有一點點良心的話,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倚靠在沙發上的慵懶姿態慢慢端正坐直,楚琛擡起頭,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矜貴溫和的笑容隨著他揚起的下巴弧度瞬間變得傲慢冷淡起來:“怎麽?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因為,放出那些怪物來害人的,不就是你楚琛嗎。”程諾擡起手指指向楚琛的腦袋,大聲質問道:“勾結外星人,背叛地球,殺害自己的兄弟,欺騙了全人類的混賬!可不就是你楚琛嗎!!”

“呵呵。”微微一笑,楚琛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迎著程諾憤怒的目光,一步步朝著程諾走去。手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側頭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許淵吧?”

“你沒資格提起我師傅的名字!”重力抖掉按在肩膀上的臟手,程諾說:“你這個殺人兇手!”

“殺人兇手?”聽到這樣的稱呼,楚琛忍俊不禁,莞爾笑了兩聲:“這可真是個讓人懷念的詞匯,想當初,我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掛名家主,變得一夜之間舉世皆知的時候,也是因為這麽一個稱號呢。不過等他們後來知道許淵投敵,而我及時制止了他的時候,對我的態度立馬就不一樣了,殺了許淵的事也沒有人再計較了——人類還真是個薄情的動物啊,誰的行為對自己有利,就拼了命的認可誰。”

“那還不是因為你用偽造出來的證據,愚弄了他們的原因。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誰是誰非自然一清二楚。”

“偽造出來的證據?”楚琛笑話道:“證據只在乎能不能被人認可,和是否偽造沒有任何關系。就好像我提交的證據再怎麽完美無瑕,你和鳳綺這樣的一根筋卻怎麽都信服不了。同樣的,只要那些人認同了證據,那麽就算是假的東西,也能瞬間變成真的。”

即便嘴裏說著這樣的話,楚琛竟然還是保持著良好的風度。誠懇又謙遜的語氣,態度神情彬彬有禮,一舉一動紳士風度十足,過於完美的偽裝讓人忍不住回想起這些年楚琛對外表現出來的形象。無辜又真誠,說服力十足,將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

事到如今回想起來真是讓人大為光火。

“狐貍總算露出了真面目。”程諾諷刺道:“再怎麽偽裝成風度翩翩的老好人,也改不了你自私自利的衣冠禽獸本性。”

“我一直都是這樣,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來不會壓抑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我在裝,但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人。”楚琛雙手一攤,聳了聳肩:“倒是你,老實本分了那麽多年,硬是為了許淵用拙劣的演技偽裝成墻頭草,當著媒體的面說了許淵那麽多的‘好話’,心裏肯定很不好受吧——看到你不好受,我就好受了,也不枉我把你留在身邊這麽多年,看了那麽久的笑話,不得不說,確實很有趣。”

“你就不怕陰溝裏翻了船。”

“就你?”楚琛有恃無恐道:“你要是有本事找出證據來威脅我,就不會花三年多的時間才翻出那麽一點零零散散的線索送到鳳綺手上。用上萬人性命制造出來的‘驚喜’你喜歡嗎?這可是我送給你的小小回禮呢。”

“你這個喪盡天良的魔鬼!”程諾憤怒道。

“我可沒有你重情重義。”楚琛冷嘲熱諷道:“有情義的人,就像許淵一樣,早就死了。信任許淵,想要為他報仇的人,我也一個不落的送他們去那個世界找他了。要不是你一開始就幫著我說話,害我以為你也和我一樣對自己的記憶做了改動,是我過去為自己留下來的幫手,讓我一時半會兒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程諾:“師傅和我與你認識了那麽多年,為你做了那麽多的事,你就沒有一點最基本的良心嗎。”

“真搞笑。良心有什麽用,像你這樣有良心的人,生活過得有多好?一直想去的軍隊不能去,生活中還處處被我提防著。妻子孩子戰友沒有一個人能夠聽你說出真話,就怕被我一塊兒盯上,所以什麽事都自己藏在心裏。”楚琛說:“有良心的人,活該像許淵一樣被人利用,活該像你一樣死在這個房間裏。我倒奇怪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都這麽愚蠢,非要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不斷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如果所有事情都要用值得不值得來計算,軍人就不會為了拯救別人的性命離開自己的家人去部隊聽從指揮,師傅就不會為了你當初的那一點恩情到死都要被你利用。”程諾道:“你是師傅唯一信任的人,可你卻利用師傅的信任從他不設防的背後偷襲了他。”

“他信任我?”楚琛:“別把話說的那麽好聽。要不是我從醫生那裏打聽到了他身體的狀況,知道考核結束之後他馬上就要死了,我還不知道我楚家馬上就會落魄下去了呢。考核結束後,對人類而言失去利用價值,身體衰弱下去的英雄能有多少存在意義?死掉之後的許淵剩下一堆虛無縹緲的榮譽對我能有什麽實際好處。到時候人們只會嘴上說說別人的好,根本不會主動為我家付出點什麽可以和許淵性命相等的代價來,我得自己為自己著想才行——反正他馬上就要死了,那麽為我而死不行嗎?畢竟我可是他最好的‘家人’啊。”

“真是惡心。”

“在我看來,你才是最惡心的。”楚琛譏諷道:“竟然為了別人去主動尋死。”

“我這條性命本來就是師傅給的。”程諾道:“師傅是我的再生父母,把我從混亂的街頭帶回榮慊,撫養照顧我長大,還給我取了‘承諾’這個名字。雖然師傅說,這是希望我能‘不去仇恨拋棄我的世界、和他一起守護人類’的承諾,但我覺得,這是我要一輩子效忠師傅、伴他左右的承諾。我的性命、我的名字,全是師傅給的。我的理想、我的信念,也是因為師傅才誕生的。我的師傅是為了人類未來浴血奮戰的英雄,絕對不是你可以誣蔑的卑鄙無恥小人。”

“啪啪”

楚琛懶洋洋地鼓了鼓掌,打了個哈欠,說:“感人,真感人。原來程諾這名字還有這麽一個典故,這真是我聽過的最讓人反感的名字了。”

其次的,大概就是楚恬吧。

自己孩子出生的時候,楚琛卻沒有為孩子命名的權利。只因為許淵說了一句“恬這個字好,希望未來能把一切事情都放下,心境安寧,淡泊名利,恬靜安逸的舒適過一輩子”,於是所有人,包括孩子的母親,就紛紛認可了這個名字,直接將它定了下來,一口一個“楚恬”叫得歡。

可當時許淵抱著嬰兒說出來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楚琛在一旁聽得分明,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就不希望楚琛一心沈浸在當年的仇恨中,處處鉆營,所以才用這種充滿反語的話來時刻提醒楚琛,甚至還用它作為了孩子的名字。

天知道楚琛當年有多希望許淵快點將楓璟一族給滅了,時時刻刻在許淵身邊念叨著讓許淵幫忙覆仇,可許淵不但不照做,甚至還用這種方式來惡心楚琛,這如何叫楚琛他不生氣憤怒。

不過還好,楚恬現在長大了,個性卻完全沒有按照許淵所說的“恬”的方向去長,甚至還一心一意恨上了當年對他極好的許淵,這現狀可真是讓楚琛再滿意不過了。

“不過你這個名字說到底取得還是差了一點,承諾有什麽用?那得有辦法實現才行。”楚琛道:“我看‘成功’、‘成就’之類的還勉勉強強湊合,到時候墓碑上,我就給你刻這樣的名字吧,算是圓了你活著時候未了的心願。”

說完,還覺得那畫面挺有趣,樂呵呵的笑了兩聲。

“別以為你能笑一輩子。”程諾掏出身後的□□,指著楚琛的腦袋道:“你遲早會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喲,每次見面都藏在身後的□□,我還以為你要把它當做傳家之寶帶進墳墓裏,這輩子都舍不得用呢。”楚琛笑著說:“原來還記得啊。”

“多虧師傅當年體恤我新婚不久,刻意攔著我,沒讓我坐上那艘被你炸毀的飛船,與他一起出發執行任務。我才能留在地球,為師傅最後再做點什麽。”程諾道:“這條被師傅第二次給予的生命,我怎麽也不能隨便浪費了。”

楚琛就笑著看向他,不說話。人卻不動聲色地一點一點往後走。試圖用身體遮住桌子上的一個東西。

“那個花瓶,是師傅送給你的,對吧。”程諾開槍打斷了楚琛往桌子方向靠的動作,地板上應聲出現了一個冒著硝煙的深深彈孔。

楚琛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程諾。

“這麽土得掉渣的東西,當然只有那人才看得上。”

“但你卻把它留下了。”程諾說:“一開始我不明白,不知道你這樣的白眼狼怎麽可能在身邊擡頭可見的地方,留著師傅送你的東西做紀念。後來我想清楚了——因為你不得不把它留下。”

“哦?”

“這個花瓶就是你和外星人聯系的中介物,我說的沒錯吧。”程諾道:“竟然害死師傅還不夠,還用師傅送給你的東西來做這種事情……你還嫌自己虧欠師傅的事情不夠多嗎?!”

楚琛呵呵笑了兩聲,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這樣的蠢貨,竟然也懂了點腦子。”

說完,臉上還帶著笑,只是那一貫慢悠悠的矜持動作,下一秒卻忽然迅速動了起來。

一把捏起花瓶的瓶口,轉身奮力朝著程諾的腦袋砸了過來。

程諾不愧是當過多年兵的人,面對這種突發情況神色不改,槍口穩穩對準楚琛的胸口,一槍開了過去,然後在楚琛中槍的瞬間,左手擡高,穩穩抓住了那個花瓶。

看著楚琛身上潺潺冒出來的大堆鮮血,程諾詫異地擡了擡眉毛。

“你——”楚琛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受傷了??

“真可惜,猜錯了。”用力抹去嘴角湧出來的血漬,楚琛手掌按住傷口,身體斜靠著桌子,呼吸看上去有些困難,笑容卻格外的燦爛:“你應該把那個花瓶打碎才對。”

話音剛落,被程諾抓在手上的花瓶瞬間爆炸,零散成無數片的瓷器碎片朝著四面八方爆射開來,炸斷了程諾的一條手臂和半邊身子,還割破了他身上的皮膚,留下無數條深可見骨的恐怖刮痕。

絲毫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事情的程諾因此無力地倒在了地上,震蕩波打在身上讓他的大腦有了長達數秒的空白。眼球充斥著血絲,讓他沒辦法看清遠處的事物。疼痛緊隨而來,讓這個鐵血漢子喉間不自覺發出幾道□□聲,倒在地上無力蜷縮,身體抽搐。

楚琛捂著傷口,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一腳踢飛了程諾手裏的槍,蹲下.身子,帶血的掌心狠狠甩了程諾兩巴掌,對他道:“以為我和外星人有了聯系,絕對會借用他們的力量保護好自己,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殺死我對吧?呵呵。”

程諾喉間不由自主地往外冒血,臉上分明閃過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可惜啊,你猜錯了。”楚琛呵呵笑道:“剛才那一槍如果對著我的腦袋開出來,或者對著你以為是證據所以必須要保護好的花瓶開出來,說不定你我的立場就會完全反過來。”

“為……什……”

“為什麽?”刻意沒有去回答為什麽沒有想辦法保護好自身安全的問題,楚琛手指伸進程諾小腹上的傷口,不顧對方的疼痛用力撕扯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口子。反手口袋裏拿出一個裝有蟲卵偽造成藥丸的膠囊,一把塞進程諾的身體裏,然後一邊坐等對方的死亡,一邊笑著道:“你說為什麽那個花瓶會爆炸嗎?因為那是我放進去的啊。當初許淵死了之後,我巴不得把他所有的東西通通砸碎燒掉銷毀掉。結果剛弄壞了一個他送我的禮物,裏面立馬就蹦出來了一個外星人的投影。這不,我記憶被更改了的事情,和怎麽與他們聯系的事情,一下子就弄明白了。不愧是我,就是清楚自己的想法。”

“……”

“倒是你,想法真是有趣。竟然會覺得,我留著他送我的禮物,是為了保護這東西能一直完好無損。”楚琛笑嘻嘻道:“我幹嘛要保護啊,砸了才是正確的使用方法呀。”

程諾雙目視線開始渙散,似乎已經聽不清楚楚琛再說什麽了,自顧自的呢喃道:“你別……以為,你能在,一個英雄……的身上,留下任何,汙點。”

“憑什麽?就憑你進門前撥出去的視頻通訊?”楚琛百無聊賴地理了理頭發,轉了轉手指,等待著程諾的死亡,說:“雖然不知道那頭和你聊天的人是誰,但我既然有辦法把那些‘證據’制造出來,自然不會連防偷聽的手段都弄不出來。你剛才故意慫恿我說出來的話,實際上可是半個字都沒有傳出去哦。只是為了讓你以為你的計謀得逞,看你那老實人拼命開動腦子想方法套話的樣子暗暗取樂,所以我才特意配合你,多說了好多廢話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程諾雙目無神看著前方,喃喃道:“呵呵。”

“……”

看著面前男人雙眼漸漸失去光彩,直到死亡的最後一刻,也沒有說出什麽求饒的話來。一直期盼著可以看到那一幕的楚琛不滿地撇了撇嘴:“嘁。”

站起身,去一旁的辦公室裏間找來了應急用的醫療設備。取出子彈,噴上止血噴霧,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屍體被吞噬,怪物從屍體中鉆出來的潮濕粘儒滲人聲音,楚琛探出頭來,開口命令怪物原地站住不動。

剛要轉身去繼續包紮傷口,卻又看見因為花瓶破碎,而找上門來的外星人,投影漂浮在半空中正看著他。想了想,自言自語道:“時機正好,就再跟他們合作一次好了。這次要換取點什麽好處呢……言澈防的那麽緊,小打小鬧已經不起效了,不如把聲勢弄得大一點好了……呵呵,反正吃虧的也不是我。”

於是次日,發生在全球共計十五處的怪物襲擊,在同一時刻一齊發生。

……

戰鬥結束後,鳳綺和言澈在作戰指揮室中,總結戰後的種種事務。

聊天時,言澈提及了那個“線索提供人”。擔心對方會因為楚琛那滅絕人性的行為,而按耐不住做出什麽沖動的事。所以希望鳳綺能夠快點找到對方的下落,避免悲劇的發生。

然後,也就是鳳綺前腳剛剛表示自己會去想辦法的時候,之前因為在場所以間接幫了永域一個忙,害得言澈沒辦法抓住永域下落的媒體們,後腳就一個接一個的找上門來。

“程諾——就是榮慊的那個程諾,許淵的大徒弟,因為之前站出來證明許淵投敵,所以小有名氣的那位,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幾個媒體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們,透過屏幕並排站在言澈面前,對他說道:“他用自己的名義,給我們寄了一封信。信上說了一些事兒……因為覺得沒辦法忽視,所以就鬥膽過來打擾您了。”

“他說,自己當年說了謊,許淵實際上並沒有投敵,背叛了我們人類和外星人勾結的是榮慊現任家主楚琛。”那人小心翼翼觀察著言澈的表情,確定言澈沒有不耐煩,才繼續道:“本來這種事情,我們是不相信的,但程諾又在信件上說,不久後怪物會再次襲擊我們地球。他會用自己的性命證明這件事,想辦法誘導楚琛繼續做壞事。如果我們收到這封信之後,他確實死了,而怪物又確實出現了,希望我們能將他的信件公開,對全人類報道這起事件……”

言澈低頭看了一眼對方遞過來的信件,一目十行看完,輕輕皺了皺眉,側頭和鳳綺對視了一眼。

鳳綺一臉無法掩飾的詫異和不敢相信。

“……是他?”

不會吧!

“不過這種動搖人心的事情,我們怎麽敢隨便播出去呢。雖然怪物確實是如他所說的一樣按時出現了,但之前那個神秘網友也在網上預告了這件事,甚至還把地點都給一起說出來了。”那媒體人道:“而且當年您幾位都已經確認過楚琛提交的那些證據了,許淵投敵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啊……”

另一人也跟著吞吞吐吐的開口說了起來:“只是在那之前,程諾好像用我家的直播平臺,播放了他走進楚琛辦公室的全過程——這個,您可能不知道,因為當年程諾指責許淵的視頻流傳度挺廣的,所以程諾的臉全世界基本每個人都見過,小有名氣的,粉絲不算少,當時看了直播的人怎麽也有十幾萬人吧——就在他走進楚琛辦公室的瞬間,他好像知道直播會忽然結束一樣,輕聲說了一句‘永別了’,接著下一秒門一關,直播還真就被迫中斷了!這個……也確實挺叫人掛心的。在那之後,程諾這人就怎麽都聯系不上了,我們還偏偏收到了這樣的信……總覺得事情有點邪門——您覺得怎麽樣?”

大概是怕這樣“無足輕重”的“八卦小事”會惹得言澈不開心,所以那幾人說話時候用詞特別的不幹不脆,立場與主張似乎也各持己見。有的覺得得細查深究,有得覺得是小題大做,末了還有人補充了一句:“而且,程諾他為什麽不用郵件,非得用實體的信件寄到我們辦公大樓的信箱,也挺奇怪的。是不是他為了出名,所以故意弄出來的噱頭啊?”

聽到這裏,言澈淡淡地擡了擡眼皮,道:“楚琛能制造出虛假的證據,屏蔽掉直播信號,自然也能輕而易舉的攔截掉發給你們有關於他的不利信件。像這樣古老的手段反而才能準確傳達出去他想傳達的話。”

“……”屏幕對面幾人不解的面面相覷。

怎麽感覺言澈這話裏的意思,似乎是相信程諾說的話啊?

“直播信號中斷,是用來欺騙楚琛的障眼法。讓楚琛以為對話才是程諾的主要目的,所以忽略掉程諾的真正意圖——引誘楚琛毫無警惕的繼續下一步襲擊。”用媒體人的幾句不清不楚的話,三言兩語推算出程諾和楚琛當時的勾心鬥角,言澈對鳳綺道:“——看來,你的那個線索提供人,已經不用找了。”

人估計已經死了。

鳳綺現在還沒有轉過彎來:“……等下,程諾他原來沒有和楚琛一夥啊?那他之前怎麽死也不在我面前承認他說了謊?!”

“大概是怕跟你說完之後,你會直接去找楚琛麻煩,他也就沒辦法再繼續留在楚琛身邊尋找證據了。而且——”

“那他跟我說一聲也行啊!我能裏應外合,當場把他逮個正著!!”鳳綺早就想把楚琛按在地上狠揍幾頓了,可對方就是不露面,比狐貍還要狡猾,抓都抓不住。

“……楚琛這樣的人,一定會把自己的安全保護好。人一多,他就什麽事都會計算著來了。程諾的目的是找出楚琛和外星人的聯絡方式,他不可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去做這種事。再說了,就算程諾來找你,讓你去找楚琛的麻煩,你們能不能打得楚琛過都是一回事,畢竟楚琛用地球作為代價,換來了不少的好處。而且——”

“就算我打不過,你肯定有辦法啊!!”

“……程諾不知道我和你是一起的。”

估計在程諾眼中看來,全世界就只剩下鳳綺這個一激動就不斷打斷人說話的莽漢,是除他之外,唯一願意繼續信任許淵的人了。孤立無援中,目睹了上萬人死亡的慘劇後,一時想不開,誰知道會沖動之下做出什麽事情來。言澈道:“比起這種事,程諾應該還有其他的後手才對,媒體那邊的公開信件只是他的私人願望,我們——”

鳳綺連忙追問:“什麽?難道還有別的什麽線索嗎?!”

言澈道:“他不是想辦法讓楚琛發動第二次的襲擊了嗎,那個‘方法’程諾一定會想辦法告訴我們的。”

“我知道我知道!”鳳綺一聽有辦法抓住楚琛的把柄,頓時比誰都要來勁,精神亢奮的很:“絕對是他的妻子孩子!程諾知道我們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所以間接用這個辦法來促使我們保護他家裏人呢——我這就去找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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